缓慢产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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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海贼与天幕(1)

  #假如路飞回到过去,与年轻的费舍尔·泰格相遇。

  #是路飞中心的友情向

  #用来爽的文(是指我写的爽)。第一章有原创人物出没。或许有些中二风(?)

  

  

  火舌与金银相卷,浓烟与鲜血相融。明艳艳的大火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轰然降临于玛丽乔亚,火光映红了整个圣地,冷峻地见证那天龙人的权威被一介贱民狠狠踩踏于脚下。这是自世界政府成立八百年来从未有过之事,如此惊世骇俗,如此骇人听闻,以至于世界政府全然无视它发生的任何可能。

  

  “他们怎敢?”世界政府上下都这样说道。对权威的盲目自信让他们嘲笑所有提出这可能的人类。他们洋洋得意地问,谁人敢向天宣战?谁人愿冒着化为齑粉的风险贸然挑战威权?但现如今,现实露出了锋利的爪牙,以莫大的讥讽报之。

  

  它令一个从未被世界政府正视的鱼人在深夜登上那庄严肃穆的玛丽乔亚,上演了一场全世界为之瞩目的戏剧。世界政府瞧不起鱼人,它便偏要鱼人登顶,偏要鱼人踩在天龙人的脸上,碾压、跺脚,要自诩高贵的天龙人受尽来自所谓贱民的羞辱。鱼人也不负现实所望,令疯狂撕咬的烈火尽情映红玛丽乔亚顶上的天幕。

  

  不曾有过逃生机会的奴隶们倾泻而出,一时间绝望与希望同时涌现在这素来平静的、属于天龙人的圣地。生与死的界限从未有过这样的泾渭分明,从未有过这样的具象化——得到项圈的钥匙便是生,得不到项圈的钥匙就是死,或者说,是生不如死。

  

  金发人鱼琳达是其中一个运气极好的幸运儿,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幸运的是她很快便得到了项圈的钥匙,幸运的是她的狱友愿意对体力不支的她伸出援手,但她拥有一个最大的不幸,这不幸足以压垮所有的幸运,那就是:她的孩子并没有逃生的钥匙。

  

  没有钥匙就没有一切。所有人对此心知肚明。“孩子可以再生。”有人委婉地提醒道。孩子可以再生,逃亡的机会却只有这一次。当狱友拉着她的手臂要带她一起逃亡的时候,她犹豫了一瞬,便提着破碎的裙摆,决定头也不回地逃离这无尽的地狱。

  

  让那个无助的孩子留在原地,让他独自面对来自神的怒火——他或许会被撕咬,会被分尸,会被生吞活剥;那绝望里依旧盈满光彩的蓝眼睛将在残忍的虐待中暗淡无光,痛苦的喊叫将穿透铁壁直达天际。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她的孩子将呻吟着喊出这样的字眼——

  

  “妈妈,救救我。”

  

  “妈妈。”

  

  身体的力气一下被抽空,一个母亲的良心使她逃生的心思全然消弭。她无助地跪在地上,咬着嘴唇,朝狱友摇摇头。这位母亲一边任由恐惧的泪水在脸上画下泪痕,一边紧紧地抱住自己可怜的孩子,即使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也不愿移动分毫。

  

  无人为其停留,因为停留就是死,流于表面的同情并不能使他们心甘情愿丢掉性命。只有轻轻的叹息在纷杂繁乱的脚步声中消逝,其余什么都没有留下。周围一切都是动的,脚步声是动的,惨叫声是动的,海军的射击声是动的,唯独她和她的孩子静止于中央。

  

  琳达的手哆哆嗦嗦地握住了困住她孩子的项圈。离开便会爆炸——这是被无数死在面前的生命告诫的事实。这万恶的项圈牢牢握住了她的命运,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永远逃离不了被虐待的阴影。可以预见的凄惨未来在她眼前浮现,而她只能抱着自己的孩子,迷茫地在动乱中呆坐。

  

  为什么给予她生的希望以后又把她拖至绝望?她在心中大声地质问命运。眼泪滴滴答答落在她孩子的脸上,而她的孩子懵懂地望着她,理解不了他母亲痛彻心扉的绝望。

  

  “啪嗒。”

  

  一把手枪在此刻适时地滚落在她的旁边。那属于某个试图平乱的海军,而现在,那个海军被鱼人们击打,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手枪的枪口还有些发热,带着些许的火药味。这把手枪就这样落到琳达的手里,落到一个绝望的母亲的手里。

  

  她呆呆地凝视着那把枪。一股不安的犹疑席卷了她,似乎是命运要逼她做个决断似的。这场暴乱使她从无法掌控的命运中脱身而出,第一次拥有了决定是否奔赴死亡的权利。无法选择生,但可以走向死。一个朦胧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这样说道,而后任由这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做个了断。颤抖着、颤抖着,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继而紧紧地握住那把手枪。手枪表面还残留着上任主人的温度,它的上一任主人现在是生是死无人知晓,只有流着血的一具身体在砂石上静静地躺着。她捂着嘴,将那把手枪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孩子的太阳穴。

  

  无法选择有尊严的生,但可以选择体面的死。她这样想着,摁着扳机的手又稍稍用了些力。她的孩子用他那双始终清澈的蓝眼睛看着她,用他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那把枪,亲昵地靠着她,全然不知他将拥有怎么样的命运。

  

  她要怎么说?说他的母亲要带着他前往天国,并且以自我了断的方式?眼前的孩子感觉不到一丁点来自母亲的恶意,他只是好奇地侧眼瞥着那个黑乎乎的铁疙瘩,等着母亲的动作。

  

  琳达握着手枪的手松了又紧,最后呜咽着将那铁器甩开,下巴放置在孩子小小的肩膀上,痛哭流涕。什么尊严,什么体面,全都不在乎了,身为一个母亲,她终究还是无法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往天国。

  

  枪声越来越密集,集结于玛丽乔亚的海军也越来越多。不少流弹擦着琳达的手臂,重重地射进琳达身边的土地。琳达睁着红肿的眼睛,抱起孩子,在枪林弹雨中站定。无论发生什么都比继续当天龙人的奴隶强——

  

  她将与孩子一起,在海军与鱼人间的枪林弹雨中丧生。

  

  “砰——”

  

  琳达闭上眼睛,身体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并没有子弹射穿她的身体,她惊讶地睁开眼睛,连忙看了眼她的孩子。孩子安安稳稳的,毫发无伤。在她的面前,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人类少年不知怎么弹开了那枚子弹,弹壳从他的身上滑落至地上,滚到了琳达的尾鳍旁。

  

  事实上,如果琳达刚才将视线从她的孩子身边移开一点,定能注意到这位人类少年。在这吵闹至极的、生与死正在激烈搏斗的屠宰场中,这人突然出现,无声无息,宛如凭空变出来一般。没有被任何声响叫醒,那人于战场站定,旁若无人地熟睡着。半边脸映衬着火光,半边脸隐匿于黑暗。不像贵族,亦不似奴隶。

  

  而后肚子咕噜一声响,那人睁开眼睛,自在地伸了个懒腰,“山治——我想吃肉!”

  

  “?”

  

  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少年惊讶地睁大眼睛。没有山治,没有千阳号。大家呢?都去哪里了呢?对于这样一个少年来说,思考眼前的状况显然是困难之事。但直觉显然比理性更加迅速,一股来自外界深沉的绝望暴风般袭来,他真切地听到了来自万物的声音——当然,如果他真的有理性这种东西的话。

  

  电光石火之际,他猛地挡到了人鱼母子前面。

  

  “你没事吧?”这个时候,琳达才终于看清那人的模样。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还带着些许的孩子气。一个理智的人鱼不该相信任何人类,但在少年展露了令人安心的笑颜以后,一个母亲的第六感使她选择了相信。

  

  “这是什么?”少年向她的孩子伸出了手,朝着脖颈的位置。琳达呼吸一滞,急急地摁住了少年的手。

  

  “你想做什么?”琳达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少年似乎不知道他的行为受到了多大的误解,他只是疑惑地“啊”了一声,而后理所当然地说:“把它取下来啊。”

  

  把它取下来啊。

  

  如此天方夜谭,但那人过于坦然,竟使琳达一时间收回了拦住那人的手。待到她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将手指搭在了他孩子脖颈处的项圈上。

  

  受误解是可以预料的事情——因为在玛丽乔亚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那些面目狰狞的看守们时常摁住他们的脖颈,将锁链缠绕一圈又一圈,而后死命地勒紧,令他们饱尝窒息的滋味*。

  

  身在少年身边的琳达尚不知所措,更不要说那些旁观着的鱼人们。从他们的角度看,他们只看到一个黑色披风的人类将手放在了孩子的脖颈处,像是要进行那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的虐待。其中,便包括了这场动乱的始作俑者——大闹玛丽乔亚,正要离开的冒险家费舍尔·泰格。

  

  在泰格的不远处,一位戴着蛇形耳环的少女和她的妹妹们在拼命地逃跑。少女回头望了一眼泰格,意欲将鱼人的身影印在自己的脑海。她没有注意到那个身着黑色披风的少年,也想不到,在十三年后的女儿国,她会如疾风骤雨般爱上那个比她小十二岁的少年。

  

  而泰格并没有注意到她,他的关注点全然放在了那些被解放出来的奴隶身上。

  

  人类。又是人类。泰格心中的鬼这样低语。而他选择忽视。

  

  登上玛丽乔亚,正是要解放鱼人奴隶,又怎么会对眼前被“虐待”的母子见死不救。鱼人空手道在拳边蓄力,目标是握住孩子脖颈项圈的人类男性。

  

  但就在此时,费舍尔·泰格确信自己听到了孩子的笑声。在遍地血污的圣地玛丽乔亚,他听到了孩子清脆的、咯咯笑的声音,而声音的来源,正是他前面的那个人鱼小孩。

  

  困住孩子的项圈顺着少年的力道,被他甩上玛丽乔亚上方黝黑的天空。锁链和项圈一起在空中爆炸,像是庆祝的烟火,而后与玛丽乔亚的大火融为一体。人鱼母亲捂住嘴唇,试探性地摸上了自己孩子的脖子。

  

  那个孩子,他自由了。

  

  费舍尔·泰格蓄力的手放了下来,他有些震惊地望着那个人类。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类亲手替一个鱼人取下了困住自由的枷锁。孩子咯咯笑着,朝少年伸出肉乎乎的小手。

  

  在他望着那个人类的时候,身着黑色披风的人类也转过身,恰好对上了费舍尔·泰格的目光。在泰格的眼里,那个人类还是个孩子,眼神意外的清澈,但就是这个孩子,拥有毁掉天龙人项圈的力量。

  

  “喂——大叔。”少年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你听见了吗?”

  

  “什么?”泰格下意识地问道。

  

  “惨叫。”少年回答道。

  

  像是什么东西被洞察,泰格陷入了沉默。那个人类少年只是好奇地望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矫饰。人鱼母亲抹了抹眼泪,而后抱起孩子,决定逃亡。

  

  她跑了几步,又回头望向少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

  

  “真的吗?”人类咧嘴笑道。

  

  “是真的。”人鱼斩钉截铁地说。

  

  “等下次遇到,请我吃一顿饭吧。”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少年嘻嘻地笑出声。

  

  琳达和泰格都讶然地看向那个少年。似乎是察觉到泰格的身影,海军逐渐向这里聚集。少年眨了眨眼,朝闻声而来的海军们做了个鬼脸。

  

  “尼嘻嘻嘻。”

  

  在海军被激怒之前,他笑着摁了下自己的草帽,而后跳至半空,手臂奇异地伸长。“要走了哦!”拽着三位鱼人,少年径直跳下了玛丽乔亚的悬崖。

  

  “啊——”琳达惊恐地叫出声,孩子却依旧咯咯直笑。费舍尔·泰格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个人类,在耳边呼啸的风声中,他声音洪亮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愣了一下,而后呲牙笑起来,粉嫩的牙床大规模地外露。

  

  “我的名字是蒙奇·D·路飞,是个海贼!”






*处为私设。私设天龙人虐待奴隶时,常用力地勒住奴隶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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